当李明把那辆黑色二手宝马5系开进小区时,整个楼的邻居几乎都伸出头来张望,眼神里满是惊讶和好奇。
在大家眼里,这个每天骑着电动三轮车、风吹日晒送快递的家伙,跟这辆锃亮如新的德系豪车,怎么看都不搭边。
“李明,你这是发横财了啊!”一个邻居站在阳台上喊,语气里带着点调侃。
“嘿,小子可以啊,平时闷声不吭,这下露了大手笔!”另一个大妈笑着嚷嚷,声音传遍了整个院子。
面对邻居们的打趣和羡慕的目光,李明只是咧嘴憨笑,一手紧握着方向盘,另一手被副驾上的妻子王芳紧紧攥着,像是怕他跑了似的。
后座上,他们六岁的儿子小宝兴奋地在真皮座椅上蹦来蹦去,小手拍着窗户,嘴里喊着:“爸爸的车好酷!”
这辆车花了李明十六万,是他和妻子结婚八年来,省吃俭用、一点一滴攒下的全部积蓄。
这车不仅是送给家人的礼物,更是他对自己半辈子辛苦奔波的一个交代,承载了他对更好生活的全部期望。
他以为,从开上这辆车的这一刻起,幸福的日子就要正式拉开序幕了。
李明今年三十二岁,做快递员已经整整十年,风里来雨里去,早已习惯了这份辛苦。
这十年,他骑坏了五辆电动三轮车,跑遍了城市的大街小巷,从凌晨的寂静街头到深夜的滂沱大雨,他都咬牙坚持。
靠着满身的汗水和力气,他在这座城市里换来了一套小小的两居室,给了妻子和儿子一个安稳的家。
可他总觉得,自己欠家人太多,愧疚像块石头压在心头,挥之不去。
妻子王芳在超市当收银员,每天站七八个小时,回家还要做饭、带孩子,从没抱怨过一句,总是默默支持他。
儿子小宝上了小学,看到同学的父母开着轿车接送,眼神里总藏着羡慕的光芒,这让李明心里酸得发疼。
买一辆体面、安全、能让老婆孩子坐得舒服的车,成了李明这几年最大的心愿,几乎成了他的执念。
半个月前,他在本地一个二手车网站上刷到这辆宝马5系,三年前的款,车况看起来跟新车一样,报价才十六万八。
这个价格比市场价低了三十万,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买卖。
李明心动了,带着修车的老朋友老陈一起去看车,卖家是个戴着粗金链子的中年男人,操着一口豪爽的口音。
“兄弟,这车我保养得跟宝贝似的,现在要移民,急着出手,才这么便宜!”卖家拍着胸脯,语气里满是急切。
老陈把车里里外外检查了个遍,发动机声音平稳,底盘没一点磕碰痕迹,内饰也几乎全新,确实是辆难得的好车。
唯一让人疑惑的是过户手续,卖家说要等半个月,因为公司有些程序要走,暂时没法立刻过户。
“怕啥?咱签了合同,车还能飞了?”卖家笑着递上一支烟,语气里满是自信。
李明被那辆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的宝马迷住了,心想这么好的机会,错过了可就再也没有了。
他咬咬牙,掏出全部积蓄,付了十六万定金,和卖家签了一份简单的购车协议,兴冲冲地把车开回了家。
回到家,他把车擦了一遍又一遍,像在呵护一件珍宝,车内的每一处细节都让他爱不释手。
他甚至闻到驾驶座附近飘来一股淡淡的香味,像是高档香水,甜甜的,让他觉得连空气里都充满了金钱的味道。
麻烦的苗头,在一个普普通通的工作日悄然冒了出来。
李明所在的快递公司为了杜绝包裹重量作假,新装了一台高精度的工业地磅,专门用来称货车的重量。
那天下午,李明送完片区的快递,开着心爱的宝马回到站点,几个熟识的同事正围着新地磅议论纷纷。
“明哥,把你那豪车开上来称称呗!看看德国车有多扎实!”一个年轻同事笑着起哄,语气里带着点羡慕。
李明一听,也来了兴趣,男人对车总有种莫名的热情,他也想知道这辆花了十六万买来的车到底有多“分量”。
他小心翼翼地把车开上地磅,稳稳停在正中央。
地磅上的红色数字跳了几下,最终定格在1922公斤。
“快两吨了!不愧是豪车!”同事们发出阵阵惊叹,纷纷竖起大拇指。
李明咧嘴一笑,心里美滋滋的,准备把车开走,可就在他要上车的那一刻,脑子里像是被一道闪电击中。
不对!这重量有问题!
干了十年快递,李明对重量有种近乎本能的敏感,他清楚记得网上查到的这辆宝马5系的整备质量是1880公斤。
整备质量是车在满油、满液、带备胎等标准配置下的重量,他的车油箱只剩不到一半,按理说应该比1880公斤还轻。
怎么可能凭空多出四十多公斤?1922减去1880,整整42公斤,换算成更熟悉的单位,就是84斤!
一辆车里,相当于凭空多了一个瘦小女人的重量,这怎么可能?
这个念头让李明后背一凉,冷汗瞬间冒了出来。
“明哥,咋了?傻站着干啥?”一个同事拍了拍他的肩,语气里带着点疑惑。
“没事,估计这地磅不太准。”李明挤出一个笑,强装镇定,但心里已经翻起了惊涛骇浪。
那个1922公斤的数字,像一根刺,深深扎进了他的脑海,让他整夜都睡不安稳。
接下来的几天,李明开始疯狂上网查资料,想搞清楚这多出的重量是怎么回事。
他发现,汽车实际重量和官方数据有偏差很正常,但误差通常在十几公斤以内,像他这样多出四十多公斤的,绝对不正常。
他把这个疑惑告诉了妻子王芳,希望她能帮着出出主意。
王芳正在给小宝削苹果,听到后笑了笑,语气轻松:“你想啥呢?肯定是你们公司的地磅有毛病,再说了,车重一点不是更稳当吗?”
王芳的话虽然有几分道理,但李明心里的疙瘩却越结越大,怎么也解不开。
他下定决心,要亲自把车翻个底朝天,查个清楚。
一个周末,他花了一整天,把车里的脚垫、杂物全掏了出来,后备箱清得干干净净,连备胎都卸下来,仔仔细细检查了每一个角落。
结果一无所获,车里干净得像是刚出厂,没有任何可疑的夹层或藏东西的地方。
但那股一开始让他觉得高档的香薰味,却开始变得有些不对劲,不再是单纯的甜香,而是掺杂了一丝让人不安的、类似肉类放久后的酸腥味。
李明买了好几个炭包和车载香水,试图盖住那股怪味,可效果微乎其微。
他越来越觉得,这辆车有大问题,绝对不简单。
他把车开到老朋友老周的修理厂,老周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师傅,手艺过硬,话不多但靠谱。
“老周,你帮我看看这车,重量不对,感觉怪怪的。”李明把地磅的事说了,语气里带着掩不住的焦虑。
老周叼着根烟,围着车转了一圈,皱眉说:“你这车,不会是买到事故车了吧?有些泡水车或者大修过的,换了非原厂零件,重量可能会对不上。”
他把车开上举升机,仔仔细细检查了底盘和车身骨架,眼神越来越严肃。
“不对啊……”老周从车底钻出来,摘掉手套,眉头皱得像个川字,“底盘干净得跟新车似的,没一点焊接痕迹,不像是事故车。”
为了确认重量,老周用厂里更专业的设备,分别成了四个轮子的重量,然后汇总。
结果和地磅上的数字几乎一模一样,1922公斤,多出的84斤实实在在存在。
“这太邪门了!”老周忍不住啐了口唾沫,语气里带着点震惊,“这多出的重量,不在发动机舱,也不在后备箱,更不在底盘,难不成藏在车壳子里?”
这个猜测让李明的心猛地一沉,像是掉进了冰窟。
他突然想起那个卖车的金链子大哥,还有那个要等半个月才能过户的奇怪要求。
他赶紧翻出合同,拨打上面的电话,结果发现号码已经变成了空号。
李明彻底慌了,他感觉自己不是买了辆车,而是惹上了一个天大的麻烦。
随着天气转热,车里的怪味越来越浓,甜腻的香水味混着皮革的闷味,还有一股在高温下发酵的、让人反胃的腐败腥臭。
王芳坐了一次车后,坚决不肯再上车,她抱着小宝,脸色严肃地说:“李明,这车你得赶紧处理掉,总感觉不干净,孩子还小,出了事咋办?”
妻子的担忧像最后一击,让李明彻底崩溃,他买这车是为了让家人过得好,现在却成了家里的隐患。
他不能稀里糊涂把车卖掉,去害下一个倒霉蛋,他必须把这多出的84斤找出来。
他再次找到老周,眼睛布满血丝,声音沙哑:“周哥,拆!不管花多少钱,把这车给我拆开,我要看看里面到底藏了啥!”
老周看着他近乎崩溃的样子,掐灭烟头,重重地点头:“行,兄弟,我陪你到底!”
夜深了,修理厂里只剩一盏昏黄的工矿灯,照得四周阴森森的。
李明和老周决定从后排座椅开始拆,因为那股怪味最浓的地方,就是后排区域。
“宝马的座椅下面是钢板,要藏东西,八成在座椅填充物里。”老周一边说,一边用套筒扳手卸固定螺丝,动作熟练但小心翼翼。
螺丝拧的很紧,像是出厂后从未动过,费了好大劲才卸下来。
当他们合力掀开沉重的后排坐垫时,一股浓烈到让人窒息的恶臭猛地扑来,比之前闻到的强烈十倍。
“我的天!”老周被熏得连退几步,捂着鼻子骂了句。
李明胃里一阵翻腾,强忍着呕吐的冲动,低头看向座垫下方。
座垫底部的黑色无纺布上,有一大片深褐色的干涸污迹,像是油渍,但散发着让人头皮发麻的臭味。
“这不对……”老周蹲下身,用手指捻了捻污迹,凑近闻了闻,脸色瞬间煞白,“这不是油,这是血!”
李明脑子“嗡”的一声,像被雷劈中,腿都软了。
老周没犹豫,从工具箱里拿出一把锋利的裁纸刀,对着座椅靠背的皮革接缝小心划开一道口子。
他用钳子掀开皮革和里面的白色海绵,动作轻得像在拆炸弹。
随着开口被撕大,里面的东西暴露在灯光下,不是什么海绵填充物,而是一个用厚厚的黑色垃圾袋和黄色胶带裹得严严实实的长条形物体。
这,就是那多出84斤的源头,那股让人作呕的腐臭味,正是从这包裹里散发出来的。
老周手抖着,用刀尖轻轻划开垃圾袋的一角。
“刺啦——”一声,塑料袋裂开一个小口。
一股暗红发黑、凝固成膏状的液体,带着更浓烈的恶臭,缓缓渗了出来。
李明盯着那个小口,胃里翻江倒海,喉咙像被堵住,猛地扶着车门,吐得昏天黑地。
李明扶着车门,吐得天昏地暗,胃里像被掏空了一样,腿软得几乎站不住。
老周捂着鼻子,脸色铁青,盯着那个被划开的黑色垃圾袋,声音颤抖:“这……这他妈是什么玩意儿?”
李明强撑着站直身子,抹了把嘴,强迫自己看向那个散发恶臭的包裹,脑子里一片混乱,心跳快得像要炸开。
“我们得报警。”老周咽了口唾沫,语气里带着几分惊恐,“这不是小事,里面……里面可能是个大麻烦。”
李明点点头,喉咙干得发不出声,他掏出手机,手抖得几乎按不动屏幕,终于拨通了110。
警察来得很快,两辆警车停在修理厂门口,几个穿着制服的民警下车,带着手套和工具箱,表情严肃得让人心慌。
“谁报的案?东西在哪儿?”带队的民警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眼神锐利,扫视着修理厂的角落。
李明指了指车后座,声音沙哑:“在这儿,座椅下面,我们刚拆开,发现……发现不对劲。”
民警走上前,皱着眉头看了看那个包裹,恶臭让他们也不由得后退一步,带队的警官挥手示意:“封锁现场,拍照取证,叫法医过来。”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修理厂被拉起了警戒线,法医和刑侦人员忙碌地取样、拍照,李明和老周被带到一旁录口供。
“你是怎么发现问题的?”一个年轻民警拿着笔录本,语气平静但带着点压迫感。
李明把地磅称重的事、怪味的疑惑、还有拆座椅的过程一五一十说了,声音越来越低:“我就是想买辆好车给家人,没想到会这样……”
民警点点头,记下最后一句,抬头看向他:“这车你从哪儿买的?卖家什么情况?”
李明把金链子大哥的事说了,提到合同和空号的电话,民警皱眉:“合同给我看看,卖家信息有吗?”
李明赶紧从车里拿出那份购车协议,递给民警,纸都被他攥得皱巴巴的,像是承载了他所有的希望和绝望。
法医那边很快有了初步结论,带队警官走过来,脸色凝重:“包裹里是人体组织,已经高度腐烂,初步判断是女性,具体身份和死因还得进一步检验。”
李明腿一软,差点瘫在地上,老周赶紧扶住他,低声骂了句:“这他妈是买了个鬼车啊!”
警官看了李明一眼,语气稍缓:“别慌,这事跟你没直接关系,但你得配合调查,车暂时扣押,卖家我们会去查。”
李明点点头,脑子里乱成一团,他想不明白,自己只是想给家人买辆车,怎么就卷进了这种恐怖的事里。
回到家,王芳见他脸色苍白,吓得连忙问:“咋了?车咋没开回来?你没事吧?”
李明把事情原原本本说了,王芳听完,抱着小宝,眼泪哗哗往下掉:“我就说那车不干净!你非要买,现在好了,惹上这种事!”
“芳芳,别怕,警察会查清楚的。”李明握住妻子的手,强装镇定,“我没做亏心事,这事跟我没关系。”
小宝缩在妈妈怀里,怯生生地问:“爸爸,车里是不是有鬼?”
李明心头一酸,摸摸儿子的头:“没有鬼,爸爸会处理好的,别担心。”
那一夜,李明几乎没合眼,脑海里全是那个黑色包裹和渗出的暗红色液体,像噩梦一样缠着他。
第二天,警察打来电话,让他去局里协助调查,李明换了身干净衣服,深吸一口气,去了派出所。
在审讯室里,带队的警官姓张,态度比昨晚温和些:“李明,我们查了你的购车合同,卖家留的信息是假的,电话是临时号码,身份证也是伪造的。”
李明心沉到谷底:“那……那我这钱不是白花了?车还得扣?”
张警官叹了口气:“车是物证,暂时不能还你,至于钱,我们会尽力追查卖家,但你得做好心理准备,这可能是个有组织的团伙。”
李明愣住了,十六万,八年的积蓄,就这么打了水漂?他攥紧拳头,喉咙里像堵了块石头。
“不过,”张警官顿了顿,“我们查到这辆车的VIN码,登记过户记录显示,它三年前在省城一家4S店卖出,原车主是个叫赵强的商人,后来失踪了。”
“失踪?”李明心头一紧,“那车里的……那东西,是他的?”
“现在还不确定。”张警官摇头,“但这案子不简单,涉及的可能不止一个人,你最近别离开本地,随时配合调查。”
离开派出所,李明感觉像被抽干了力气,回到家,王芳红着眼问:“警察咋说?咱们咋办?”
“他们说卖家是假的,车可能有大问题。”李明低声说,“芳芳,这事我得查清楚,不然这口气我咽不下去。”
王芳急了:“查啥查?你一个送快递的,能查出啥?别再惹麻烦!”
“我不查,咱这十六万就没了!”李明声音大了些,随即又软下来,“芳芳,给我点时间,我不能让咱们一家白受这罪。”
王芳沉默了,抱着小宝,眼泪又掉下来:“你自己小心,别出事。”
接下来的几天,李明像变了个人,白天照常送快递,晚上就泡在网上,查二手车交易的套路,试图找到那个金链子大哥的线索。
他还联系了老周,拜托他通过修车圈的关系,打听这辆宝马的来路:“周哥,你认识的人多,帮我问问,这车之前有没有啥猫腻。”
老周拍着胸脯:“放心,兄弟,这事我帮你盯着,修车圈就那么大点地方,总能挖出点东西。”
与此同时,李明找到快递公司的一个老同事小张,小张以前在4S店干过,对车市有些门路。
“张哥,你帮我查查这辆车的原车主赵强,警察说他是商人,后来失踪了。”李明把VIN码发过去,语气里带着急切。
小张爽快答应:“行,我有几个朋友在车管所,回头帮你问问。”
几天后,小张回了消息:“明哥,你这车不简单,赵强三年前确实买了这辆宝马,但不到一年就报了失踪,车后来被转手好几次,交易记录乱得像迷宫。”
“还能查到啥?”李明追问。
“听说赵强当年做生意得罪了人,失踪前好像欠了一屁股债。”小张压低声音,“你这车,八成是黑车,里面那东西……啧,估计不干净。”
李明心头一沉,但他没放弃,决定从赵强的失踪案入手,查清这车的来龙去脉。
他托小张找了赵强当年的生意伙伴,一个叫刘洋的建材商,约在一家小饭馆见面。
刘洋是个胖乎乎的中年男人,见到李明,警惕地问:“你找我啥事?我跟赵强好几年没联系了。”
李明开门见山:“刘老板,我买了赵强那辆宝马,结果车里有问题,我想知道他失踪前的事。”
刘洋脸色一变,摆手:“别问我,我啥也不知道,赵强那人惹了不该惹的人,失踪是自找的。”
“惹了谁?”李明追问,声音里带着几分急迫。
刘洋犹豫了一下,低声说:“他欠了个大老板的钱,听说是个黑道上的人物,具体我也不清楚,你别再问了,危险!”
李明没再逼问,但刘洋的话让他心里有了底,这车里的秘密,可能跟赵强的失踪脱不了干系。
回到家,他把情况跟王芳说了,王芳急得直跺脚:“李明,你疯了?还敢查下去?那是大人物的事,咱惹不起!”
“我不查,咱这钱就没了,儿子还得担惊受怕!”李明红着眼,“芳芳,我得给咱们家一个交代。”
王芳沉默了许久,终于点头:“你查吧,但别把自己搭进去。”
接下来的一个月,李明一边配合警方调查,一边暗中搜集线索,他找到一个在车管所工作的远房亲戚,拿到了赵强那辆车的完整过户记录。
记录显示,车在赵强失踪后,被转手了五次,最后一次交易就是那个金链子大哥,名叫王刚,身份信息全是假的。
李明还通过老周的关系,找到一个在二手车市场混了二十年的老江湖老马。
老马抽着烟,听完李明的描述,眯着眼说:“兄弟,你这车八成是‘套牌车’,专门用来干脏活,里面那东西,可能是有人故意藏的,掩盖啥见不得人的事。”
“能查到王刚吗?”李明问,声音里带着点希望。
“难,但也不是没辙。”老马吐了个烟圈,“我认识几个道上的人,回头帮你问问,但你得做好心理准备,这事水深。”
几天后,老马回了消息:“王刚不是真名,那人叫孙浩,是个惯犯,专门干黑车生意,最近在省城出现过。”
李明把这条线索给了张警官,警方迅速行动,在省城一个地下车库抓到了孙浩。
审讯结果让李明震惊:孙浩交代,车里的包裹是三年前一个黑道团伙的“货物”,他们杀了赵强的妻子,把尸体藏在车里,用来转移警方视线。
宝马后来被清洗干净,转手多次,孙浩以为没人会发现,谁知李明竟然查出了重量异常。
“李明,你这回算是立了大功。”张警官拍着他的肩,“这案子破了,我们抓到了团伙的主谋,你的车虽然还得扣一段时间,但钱我们会尽量帮你追回。”
李明松了口气,但心里还是沉甸甸的,十六万的积蓄没了,家里的生活又回到了从前。
他回到家,把真相告诉王芳,王芳听完,抱着他哭了:“你没事就好,钱没了咱再赚,活着比啥都强。”
但李明不甘心,他找到孙浩的律师,提出民事诉讼,要求赔偿损失。
与此同时,他开始加班加点送快递,攒钱给小宝报了个兴趣班,想让他开心点。
半年后,法院判孙浩赔偿李明二十万,包含购车款和精神损失费,警方还追回了部分赃款,李明拿回了十万。
有了这笔钱,李明没再买车,而是给王芳换了个轻松点的工作,还给小宝买了新书包和一辆自行车。
某天晚上,小宝骑着自行车在小区里撒欢,王芳笑着说:“李明,这比宝马强,踏实。”
李明看着妻儿,咧嘴笑了:“是啊,踏实最重要。”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旧手表,那是父亲留下的,上面刻着“勤奋致远”。
他握紧手表,心想:只要一家人在一起,啥坎都能迈过去。
从那以后,李明更卖力地工作,攒钱开了个小物流公司,凭着诚信和勤奋,生意越做越好。
两年后,他买了辆崭新的家用SUV,全款,干干净净,没一点隐患。
开着新车接送小宝上学时,邻居们又探出头来,这次不是调侃,而是真心的夸赞:“李明,你真行!”
李明只是笑笑,握着方向盘,心里满是踏实和满足。
那辆宝马的噩梦,成了他人生的一道坎,但他跨过去了,带着家人,走向了更好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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